2018 年 5 月 25 日,PDIS 小組在財政部資訊中心召開第三十四次協作會議,討論能否立法禁止在開立發票時禁止商家額外印出優惠券。

優惠券無法回收,提案人憂增加垃圾

許多人都有在商店消費後拿到優惠券的經驗,甚至有網友在網路上貼出長達數十公分的優惠券,引發網友討論。有 Youtuber 製作影片,說明目前的優惠券無法回收,許多網友憂心這些優惠券恐怕因為無法回收而製造更多垃圾。

2018 年 2 月 20 日,網友 Shuntsung Chang 在 Join 平台上提案「在『電子發票實施作業要點』加入規範,禁止它用或可選擇的印出商品優惠」,希望能在「電子發票實施作業要點中」加入禁止或可選擇列印出商品有惠券,以避免部分不肖業者將商品優惠隨同發票一起印出,使電子發票在本來預期有的環保效果上大打折扣。

目前政府已大力推動電子統一發票,在推動電子發票過程中,營業人存根聯已無紙化,節省一半用紙。鑑於消費者資訊能力不一,若沒有使用任何型態的載具或有紙本作業需求,電子發票便以紙本印出,採彈性列印「電子發票證明聯」取代傳統收銀機統一發票預印期別與字軌號碼的方式,以避免浪費紙張兼顧買賣雙方作業便利性。財政部並未規範電子發票一定要使用感熱紙,但商家如果用感熱紙列印,就要符合「電子發票實施作業要點」第 2 點附件二之規範,且雙酚A含量須符合經濟部國家標準檢驗局 CNS15447 標準,以確保民眾兌獎及健康權益。

在電子發票印出的同時也會印出購物明細或優惠券、餘額券。在購物明細方面,因為大部分超商消費者不需要明細,所以預設不列印明細。然而大型超市業者通常會將系統設定為預設列印明細,因為民眾普遍會在超市購買較多商品,有清點商品的需求,此時明細就式不可或缺的資訊。優惠券通常伴隨促銷活動出現,餘額券則是各業者推出的禮券使用後所產生的餘額記錄,這些對業者來說都是消費者導購、鼓勵消費者回流的重要手段。

這些會議資料都寫入議題手冊,並在會前寄送給與會者,方便大家在事前閱讀、釐清相關議題脈絡。

傳統發票需熱碳帶 造成更多污染

在會議一開始,財政部說明,目前除了提供手機條碼作為共通性載具及規戶載具,財政部也積極推動信用卡支付的載具,為了順應行動支付的潮流與趨勢,也推動行動支付與電子載具結合。

很多網友好奇當時推動電子發票的目的為何?財政部說明,電子發票對於通路的業者其實可以節省實體發票的作業成本,包含人力、倉儲、運送或者是寄送等等,對於消費者而言,因為這些電子發票含有電子資訊,政府可以自動對獎,可以節省兌獎、領獎的人力,可以提升效能;針對稽徵機關的部分,可以節省販售作業、資料登打的人力,藉由財政部掌握發票資訊來降低冒領的風險。

財政部指出,目前電子發票的推動現況從 106 年來看,全年發票的量是 68 億張,大概佔統一發票七成,也就是說,在營業人部分,至少節省了 68 億張紙;在消費者部分,同年度有 10.8 億張發票採雲端發票的方式沒有印出,佔所有發票比率 16.42%。

有位與會者指出,舊式的收銀發票,會有一張正本、一張副本,一個是商店家自己保留,正本是消費者拿走,所以過去事實上來講,以前一年的使用量是 90 億套,所謂的「90 億套」是 180 億張的發票尺寸。他說,若是把過去 180 億張的紙張換算成紙張的使用量,將近 6,000 噸。現在 70 億張的電子發票所用的紙張的紙漿使用量只有1,500 噸。

這位與會者補充說明,感熱紙會熱感發色,但是一般紙張必須要有熱碳帶將文字呈現出來,而且發票多長,熱碳帶就多長。這些熱碳帶都是塑膠,對環境的污染更嚴重。

環保署則補充說明,目前感熱紙回收也許技術上可行,但仍要看業者對成本的考量,若是回收成本過高,恐怕仍然難以回收,源頭上的減量應該更為有效。環保署補充,雖然大家對於進焚化場不是那麼理想的方式,但焚化後的熱量會作為發電用,所以最後一道可以回收的方式並非從物質上回收,而是做能源上的回收。

下午討論 發想消費面與環保面解法

經過一番討論,中午用餐後,下午分組以消費面與環保面來切入進行討論。

第一組報告指出,明細應該可以試著預設不要印,有需要才印出,減少印出的感熱紙。在優惠券方面,第一組也建議要讓消費者可以主動選擇不印出。不過,可能會遇到 POS 機汰換問題,內建的程式也需要修改。也許大商家可以採用,但小商家可能比較難克服。

在消費者方面,第一組建議要針對消費者宣傳,業者也可以主動推 eDM,推薦消費者用 eDM 的方式索取優惠券,或是透過 eDM 來集點,不過可能需要注意個資法的問題。同時,消費者自己也要努力,要互相推廣,改變消費行為才能減少浪費。

環保面,第一組建議,感熱紙可以回收,但臺灣並沒有一個完整的經濟規模、有價值規模、整體的回收經濟。這方面需要環保署與紙廠、回收業者溝通,並提供適當的評估方案。

第二組則認為,如果讓消費者選擇要不要印,回家以後發現該印,可能還是會抱怨,會產生更多成本。如果使用 app 作為優惠券載具,可能也有數位落差的問題。有與會的便利商店認為,雖然大家希望無紙化,但很多民眾還是需要紙,有時候折扣像種類繁多,也無法讓消費者自行選擇要印哪些優惠。尤其門市人員很忙,「已經是八爪章魚的忙法」,如果忘記問可能還會被客訴。便利商店擔心,如果加上這個流程,就要增加 SOP 與訓練,這可能都會讓消費者體驗更糟糕。

在列印優惠券部分,第二組認為,如果不用感熱紙印優惠券,業者可能會用其他方式去印,反而不環保。第二組建議環保署應該要澄清,感熱紙焚化不會有有毒物質,目前雙酚A的含量也都合格。至於感熱紙的回收,建議環保署應該要做相關研究,了解感熱紙回收的狀況,並公布在網路上,供民眾參考。現在電子發票的推行結果已經比過往傳統發票的方式更環保,也不會出現熱碳帶的問題,需要環保署、紙廠與業者持續澄清,讓大家有更明確的認知與共識。

這些意見經過彙整之後,都會由政委唐鳳帶到政務會議上,向院長以及相關部會首長報告,供後續政策規劃參考;會議的心智圖逐字記錄也都將在網路上釋出。

問題界定清楚才有好解法!協作會議助釐清問題

協助舉辦協作會議的公務人員表示,參與過協作會議,才知道會議該怎麼開。一場直播會議需要評估人力、設備、技術、軟體,很多細節要處理。遞麥克風的工作需要現場應對,簡報時間到了,該怎麼在不擋到鏡頭的狀況下提醒也是個問題。

與會的超商業者則認為,協作會議的討論形式與過往公務機關的會議形式不同,邀請到了不一樣的人一起與會。不過他們也提醒,便利商店有年輕人也有老人,需要考量不同客群的觀感,在感熱紙回收的議題上也需要更多研究來釐清。提案人則建議,如果現場無法給出結論,應該要給時間表讓大家能追蹤。

有位與會業者表示,一開始不知道能幫什麼忙,但是由於主持人有把話題帶到減量與環保的議題上,他就能發言來解答大家的疑惑,因此主持人如何把話題帶到、讓關鍵者能夠有發言機會就很重要。他認為,問題界定清楚才知道該怎麼做,協作會議這樣的工具與模式可以找出邏輯並釐清問題,很不錯。不過,這次協作會議沒有邀請到更多第三方支付廠商與會,這可能是比較可惜的部份。

業者建議政府應該處理的是輿論方面的問題,他舉例,「隔壁同事就印的比以前多,為什麼還是環保?」但事實上,使用感熱紙後,總量有減少,但消費者卻以為比以前更多,因為「可回收的定義是不一樣的」。

此次嘗試使用議題卡片討論,有與會者認為,卡片好像用不太上,他比較沒感覺;但也有人認為,用紙片討論不錯,不用重新想、有節省到重新寫出來的時間。協作會議現場的討論該如何強化,還有待未來持續測試。